內容簡介
金磚國家正在改變世界的軸心。作為拉美大國，巴西具備在世界強國中謀求一席之地的所有條件：拉美最大的人口規(guī)模、國土面積世界第五、豐富的自然資源、完整的工業(yè)體系以及宏大的發(fā)展戰(zhàn)略。進入新世紀以來，巴西經濟持續(xù)快速增長，已經成為全球最主要的新興經濟體之一，巴西與中國都是各自所在大洲中人口最多、面積最廣、經濟規(guī)模最大的經濟體，彼此發(fā)展階段相似，經濟結構互補性強，貿易增長潛力巨大。2013年兩國貿易額已超過900億美元，雙方在基礎設施、能源、農業(yè)等領域的合作取得了跨越式發(fā)展。越來越多的中國企業(yè)希望投資巴西，而巴西也迫切需要引進中國的先進技術與經驗。維爾納•貝爾所著的《巴西經濟：增長與發(fā)展》(第七版)是一部綜合性研究巴西經濟發(fā)展的全景式經典著作，是當今我們研究巴西經濟不可多得的權威巨著。
序一
進入21世紀，新興經濟體以群體崛起的姿態(tài)，成為拉動世界經濟增長的重要力量，改變了200年來世界經濟主要依靠發(fā)達經濟體驅動的歷史。在全球經濟格局“東升西降”的同時，新興經濟體之間的合作也日漸深化，走出了一條獨特的互利共贏之路。
作為東西半球最大的發(fā)展中國家、金磚國家的重要成員和新興經濟體的典型代表，近年來中國和巴西之間政治互信不斷加強，各領域務實合作成果豐碩，人文交流不斷拓展，戰(zhàn)略協(xié)調日益深化。目前中巴關系正處于歷史最好時期，兩國關系已提升為全面戰(zhàn)略伙伴關系，合作的廣度和深度前所未有，全局性、戰(zhàn)略性影響日益凸顯。
在這一過程中，國家開發(fā)銀行等中國金融機構，發(fā)揮中長期投融資優(yōu)勢，與眾多中國企業(yè)一道，謀劃推動了一批有影響力的中巴合作項目，為促進中巴經貿合作作出了重要貢獻。這些機構中的一批年輕人也集思廣益，為在中巴之間架起友誼與交流的橋梁進行積極探索。
維爾納·貝爾(Werner Baer)教授所著的《巴西經濟：增長與發(fā)展》(第七版)中文譯本便是由國家開發(fā)銀行里約熱內盧代表處的年輕同志協(xié)調引進翻譯出版的。本書探討了巴西經濟的歷史演進過程，分析了巴西在20世紀末采用的新自由主義政策產生的影響，檢視了巴西的經濟政策與制度。該書被奉為研究巴西經濟的“必修課”，是了解巴西經濟體系的一本極有價值的著作。
本書的翻譯出版正值中巴建交40周年。40年間，中巴貿易額從建交時的1740萬美元，增至2013年的903億美元，增長逾5000倍，令人倍感自豪。展望下一個40年以至更長遠的未來，我們更加充滿信心。中巴深化各領域務實合作既是兩國領導人的戰(zhàn)略共識，也是兩國業(yè)界的共同心愿;既是時代發(fā)展的大勢所趨，也是兩國人民心之所往。
開卷必有益，合作路更長。我相信，本書的出版將為希望了解巴西的朋友打開一扇新的窗口，幫助大家加深對巴西經濟社會發(fā)展的了解。我也堅信，只要中巴雙方共同努力，進一步挖掘合作潛力，中巴關系一定能更上一層樓，成為新時期新興經濟體平等互利、合作共贏的典范，東方騰飛的巨龍與南美“未來之國”交相輝映，共同造福兩國和世界各國人民。
是為序。
中華人民共和國駐巴西聯(lián)邦共和國大使
第1章 引 言
21世紀的頭十年結束時，巴西已經成為世界主要的新興經濟體之一。它是金磚國家(BRICS)中唯一的一個拉美國家(另外四國分別為俄羅斯、印度、中國和南非)。它是全球位居前列的礦產、食品、鋼鐵和支線飛機出口國之一。它在國內建成了大型工業(yè)基地，生產轎車、卡車以及其他眾多耐用消費品和資本貨物。它是深受全球資本青睞的投資目的地，吸引的外國投資總量占到全球跨境投資總量的5%。這還不是全部，巴西的經濟復興歷程還伴隨著收入差距減小、赤貧率下降。換言之，這期間的巴西被經濟學家視為公平與增長協(xié)調發(fā)展的典范。
所有這些令人欣喜的發(fā)展勢頭均是在保持財政穩(wěn)健的環(huán)境下實現(xiàn)的。經歷了多年惡性通貨膨脹以及多次失敗的穩(wěn)定化政策之后，巴西已經找出一種獨一無二的模式，成功地實現(xiàn)了國家的財政穩(wěn)定。
最后，除了這些社會經濟方面的成就外，巴西人還在21世紀的第二個十年中期創(chuàng)造了另一項無與倫比的成就——成功申辦2014年世界杯足球賽和2016年里約熱內盧夏季奧運會。
巴西是如何取得這些成就的?這些成就的成色幾何?能持續(xù)多久?
希望本書第一部分關于歷史與制度分析以及第二部分各章節(jié)的分析能對上述問題提供相應的解釋。
概況
從20世紀30年代的大蕭條，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戰(zhàn)之后，巴西經歷了一系列深刻的社會經濟變革。曾經在幾個世紀里依賴于為數(shù)不多的初級產品出口的巴西經濟，在一個相對較短的時間內發(fā)展成一個龐大且多元的產業(yè)部門占主導地位的經濟體系。與此同時，原本以農村人口為主的巴西人口的城鎮(zhèn)化水平也在不斷上升。
這種快速的社會經濟轉型可以用幾個數(shù)字來說明。巴西的總人口從1900年的1740萬人增長至2013年的近2億人，并且有望在2015年超過2億人。在1940年，巴西全國僅有30%的人口是城鎮(zhèn)人口，這一比例到2011年已上升至87%。[1] 農業(yè)在國內生產總值(GDP，按當前貨幣價格計算)中所占比重由1947年的28%下降到2011年的5.8%，而工業(yè)所占比重則由1947年的不足20%上升至2011年的26.9%。
經過六十多年的工業(yè)化，在2011年，巴西生產了近300萬輛汽車、3500萬噸鋼鐵、6000萬噸水泥、590萬臺電視機、6620萬部手機和480萬臺電冰箱。全國的柏油公路總里程，從1960年的13357千米增長至2012年的220000千米。巴西已建成的發(fā)電裝機容量，在2007年達到了96294兆瓦。巴西航空工業(yè)公司(Embraer)已發(fā)展成全球第三大飛機制造商，專事生產支線飛機。從1996年到2011年總共向全球交付了近1000架支線飛機。
盡管這些年來，農業(yè)已不再是巴西的主導產業(yè)，但其增長依然十分可觀。巴西全國已種植的耕地面積從1920年的660萬公頃，擴大至2006年的7670萬公頃。被開發(fā)利用的牧場面積從1970年的1.54億公頃，擴大至2006年的1.72億公頃。巴西成為了全球最大的蔗糖和濃縮橙汁生產國，以及全球最大的大豆、牛肉和煙草出口國。
然而，這些成果卻并沒有令巴西轉型為一個發(fā)達的工業(yè)社會。就其眾多國民的福利而言，巴西仍然是一個欠發(fā)達國家。盡管2011年的人均GDP達到了11800美元，但該數(shù)字并不是一個能夠體現(xiàn)大眾福利的合理指標，因為巴西不同地區(qū)、不同收入群體之間存在著嚴重的收入分配不均。以2011年為例，收入居前10%的家庭平均收入比收入最低的10%家庭高出了39倍。[2] 用以衡量收入分配狀況的基尼系數(shù)，在巴西接近0.54。2001年，人均收入的地區(qū)分化達到了這樣一種地步：巴西東北部的許多州人均收入還不到全國平均水平的一半，而東南部的人均收入卻比全國平均水平高出了34%。[3]
2010年，巴西有98%的住戶接通了供水系統(tǒng)，55.5%的住戶接入了污水處理系統(tǒng)，[4] 98%的住戶已經通電，88.6%的住戶享有定期的垃圾回收服務，93.7%的住戶擁有電冰箱，95.1%的住戶擁有電視機，38.4%的住戶擁有洗衣機，57.8%的住戶擁有固定電話[5] ，17.5%的住戶擁有電腦(29.7%的住戶能夠通過某種方式接入互聯(lián)網，有的是在家里，有的是去網吧)。2010年，平均每1萬名巴西居民中有17.6名醫(yī)生，美國同期為27.9名醫(yī)生，瑞典為33.7名醫(yī)生。同年，平均每1萬名巴西居民中有5.2名護士，美國同期為97.2名護士，瑞典為108.7名護士。2005年，每1000名嬰兒中的夭折人數(shù)為29.6人，美國同期為6.5人，瑞典為2.8人。
這些社會指標僅僅描述了巴西全國的平均狀況。在該國許多地區(qū)的人口居住條件要比全國平均水平惡劣得多。以2003年為例，巴西北部的城市住戶中有83.3%接通了供水系統(tǒng)，全體住戶中有57.5%接通了供水系統(tǒng)，相較之下，南部地區(qū)這一比率為95.5%;[6] 東北地區(qū)的住戶中僅有34.7%接入了污水處理系統(tǒng)，相較之下，東南地區(qū)的接入率則為80.8%。2003年，東北地區(qū)有45.3%的家庭，收入未達到最低工資的半數(shù)，東南地區(qū)的數(shù)據則為15.6%。[7] 2004年，聯(lián)邦區(qū)的預期壽命為74.6歲，而最低的東北部阿拉戈斯州(Alagoas)卻只有65.5歲。2004年的嬰兒死亡率，從南里奧格蘭德州(Rio Grande do Sul)的14.7(按每1000名嬰兒統(tǒng)計)和圣保羅(São Paulo)的17，到阿拉戈斯州的55.7和馬拉尼昂州(Maranhão)的43.5不等。
政策制定者原本希望在促進巴西的整體增長和發(fā)展的同時，工業(yè)化能從根本上降低本國對全球傳統(tǒng)工業(yè)中心的依賴。起源于19世紀的全球勞動分工，賦予巴西和大多數(shù)第三世界國家初級產品供應國的角色。使巴西的經濟發(fā)展速度在很大程度上要依賴于全球工業(yè)中心的表現(xiàn)。政策制定者們原本希望，進口替代工業(yè)化(ISI)能夠加強本國的經濟獨立性。然而，工業(yè)化僅僅改變了這種依賴關系的屬性。進口系數(shù)(進口總額占GDP之比重)并沒有出現(xiàn)很大的下降，盡管進口商品結構發(fā)生了變化。如此一來，巴西對外貿的依賴性至少還是一如既往。此外，由于巴西的工業(yè)化是通過外國資本在本國最有活力的產業(yè)部門的大規(guī)模投資實現(xiàn)的，外來資本對產品開發(fā)和生產方式的影響也顯著增強。
巴西工業(yè)化模型是建立在市場經濟的意識形態(tài)上的。也就是說，推行工業(yè)化政策的歷屆政府多數(shù)均強調對私有產權的尊重以及對國內外私有企業(yè)的依賴。但是，從長期以來的實際情況看，國家在經濟事務上的參與程度，遠遠超出了最初的計劃。其原因出在本國私人部門財力有限且技術落后，外資不愿進入某些領域且政府又不愿讓外資進入其他某些行業(yè)等問題上。
本書將會探討巴西經濟的歷史演進過程，尤其會側重于該國用以實現(xiàn)工業(yè)化的各種路徑，及其對社會經濟環(huán)境造成的影響，以及伴隨經濟結構性變化所進行的社會經濟制度調整。這將引導我們去了解在這一進程中形成的經濟體系的形態(tài)：一種私人資本主義與國家資本主義共存的混合體，具有自身特點，明顯不同于西歐混合經濟形態(tài)。我們還將探討巴西在20世紀末采用的新自由主義政策所產生的影響。最后，我們將檢視導致巴西在多項經濟現(xiàn)代化指標上表現(xiàn)出多種欠發(fā)達特征的經濟政策與經濟制度的方方面面。
地理環(huán)境與人口背景
巴西的領土面積總計327萬平方英里，居世界第五位，僅次于俄羅斯、加拿大、中國和美國，占南美洲面積的47%。境內面積最大的組成部分為地質歷史悠久的高地。巴西國土約有57%是海拔高度自650英尺至3000英尺不等的高原;40%是海拔不到650英尺的低地;還有3%海拔在3000英尺以上。薩爾瓦多市(Salvador)的北部有一處從海岸延伸至內陸處的隆起。然而，如果有人從大西洋出發(fā)，經其中部及南部沿海一帶前往巴西，卻會對它產生一種“山國”的印象，因為巴西中部及南部的高原形成了一座陡峭的山崖，直入大西洋底。這道絕壁被人們叫做“大峭壁”(Great Escarpment)。這道天然的屏障總是令窺伺巴西內陸的外來者不得其門，并且常常被視為巴西中南部高原在20世紀以前發(fā)展緩慢的一個主要原因。
除了亞馬孫河，巴西的主要水系多發(fā)源于巴西的中部和東南部地區(qū)，有很多都靠近海洋。由于這些水系均流向內陸，巴西最繁華地區(qū)內的水路自然也就沒有引起過當?shù)厝说淖⒁?因此，水路運輸沒有在巴西的發(fā)展歷程中發(fā)揮重要作用。巴拉那河(The Paraná River)水系由數(shù)條自東向西流往內陸的支流匯成干流之后，向南流往阿根廷境內。圣弗朗西斯科河(São Francisco River)發(fā)源于南部。它向北而流，與海岸線并行1000多英里，然后轉向東行。大部分的水系都直瀉而下流經大峭壁，使得來自海洋的船舶無法向巴西內陸航行。以圣弗朗西斯科河為例，船舶僅能向內陸航行190英里左右，再往前不遠就是保羅阿方索瀑布(Paulo Afonso Falls)了。只有亞馬孫河(Amazon River)是可通航的，能由此通向內陸縱深，將巴西那些人煙稀少、經濟欠發(fā)達、未開發(fā)地區(qū)連接起來。
總體而言，巴西是一個熱帶國家，極端氣候事件偶發(fā)，但絕非終年氣候始終單調如一，亦或過于悶熱難耐和潮濕到令人萎靡不振。如果某些地區(qū)的巴西人看上去缺乏活力，在未評估過當?shù)氐娘嬍?、疾病等其他因素之前，尚不能武斷判定這是生活在如此氣候條件下的必然結果。[8]
位于亞馬孫河沿岸的圣塔倫(Santarem)，偏離赤道幾度，平均氣溫為78.1華氏度;在干旱的東北部地區(qū)，氣溫最高紀錄可達106.7華氏度，但在沿該處往南的沿海一帶，最高氣溫則要低得多。里約熱內盧(Rio de Janeiro)在最熱的月份里，平均氣溫為79華氏度。內陸高原的氣溫均低于同緯度的沿海地區(qū)。毗鄰圣保羅以南的幾個州曾遭遇過霜凍天氣。
巴西大部分地區(qū)降水充沛，僅東北部的部分地區(qū)會面臨降水不足的問題，當?shù)夭糠值赜蚰昃邓可儆?0英寸。東北部大部分地區(qū)年均降水量在20到25英寸之間。該地區(qū)的主要問題在于降水不規(guī)則——其降水量常常會在過量與干旱之間變化不均。[9] 最潮濕的地區(qū)一年內的降水量可超過80英寸，主要可分為四大地段——亞馬孫河低地上游，貝倫(Belem)以北的沿海地區(qū)，大峭壁上的零星地區(qū)，以及巴拉那州(Paraná)西部的小部分地區(qū)。
巴西各州通常被劃分為五個區(qū)域——北部、東北部、中西部、東南部、南部。有時人們也會用到“中南部”這個地理概念，這一概念包涵但又未全部囊括后三個區(qū)域的數(shù)州。
自然資源
巴西礦產資源豐富多樣。擁有儲量龐大的鐵礦(估約480億噸)、錳礦(估約2.08億噸)以及其他的工業(yè)金屬礦藏。巴西還擁有儲量可觀的鋁土、銅、鉛、鋅、鎳、鎢、錫、鈾、石英、工業(yè)鉆石和寶石資源。
直到20世紀60年代以前，對巴西境內各種礦產儲量的了解還很有限。由于現(xiàn)代測繪勘探技術與設備(例如人造衛(wèi)星)的運用，陸續(xù)帶來了一系列新的發(fā)現(xiàn)。[10] 例如，就在幾十年前，人們還認為巴西大部分的礦床都位于貫穿巴西中部(尤其是米納斯吉拉斯州)的山脈之中。直到1967年，才在位于亞馬孫河流域的卡拉加斯(Serra dos Carajás)發(fā)現(xiàn)了儲量極為豐富的鐵礦(估約180億噸)。在60年代后期，亞馬孫地區(qū)還發(fā)現(xiàn)了大型鋁土礦。巴西與玻利維亞接壤處附近的錫礦儲量，預計超過玻利維亞境內的錫礦儲量;而在70年代，巴伊亞州(Bahia)也發(fā)現(xiàn)了大量的銅礦。
第二次世界大戰(zhàn)結束后的數(shù)十年里，巴西能源消費的來源結構發(fā)生了巨大變化。1946年，該國有70%的能源供應都來自木柴和木炭。而到2011年，78%的能源供應來自石油和水電。不幸的是，巴西的燃料資源與其他礦產資源儲量并不匹配。就在不久前，圣卡塔琳娜州(Santa Catarina)南部仍是僅知的一處煤礦所在地。那里的煤礦質量低劣，含灰量和含硫量都很高，所以無法充分用于鋼鐵行業(yè)的焦煤生產。巴西約有65%的焦煤需依賴進口。20世紀70年代，亞馬孫地區(qū)地下深處發(fā)現(xiàn)了一些新的煤炭礦床，但至今尚未得到充分的開采。
在過去相當長的一個時期，巴西已探明的石油儲量不足以滿足本國需求。20世紀70年代早期，巴西已發(fā)現(xiàn)的資源大多分布于巴伊亞州和塞爾希培州(Sergipe)境內，但是這些資源所能提供的產量僅能滿足巴西全國20%的需求。國有的巴西國家石油公司(Petrobras)通過海上勘探，陸續(xù)在里約熱內盧州的坎波斯(Campos)附近、塞爾希培州和亞馬孫河口附近發(fā)現(xiàn)了石油。這些新發(fā)現(xiàn)的資源規(guī)模相當可觀。到2005年，巴西的已探明石油儲量估計達110億桶。2003年，巴西的國內石油產量達到了國內石油消費量的88%;至2007年，巴西已經實現(xiàn)了石油供應的自給自足。
巴西是全球水電開發(fā)潛力最大的國家之一，可開發(fā)水電資源預計達150000兆瓦。20世紀50年代，人們普遍認為，巴西適合于修建水電站的地方均遠離人口聚集區(qū)，不利于發(fā)展。但在此后，東北部的保羅阿方索城(Paulo Afonso)和博阿埃斯佩蘭薩(Boa Esperança)、東南部的富拉(Furras)和索爾泰拉島(IlhaSolteira)以及米納斯吉拉斯州的特雷斯亞斯(Tres Marias)，均隨著水電站的建設迎來了高速發(fā)展。20世紀70年代中期，當時全球最大的水電站工程在巴拉圭邊境上的伊泰普(Itaipu)開始修建，1983年首臺機組并網發(fā)電。在2011年，水電已占巴西能源消耗總量的75%。
人口
巴西人口在2013年達到近2億人，在人口規(guī)模上位列世界第五。鑒于該國幅員遼闊，其人口密度相對較低。2005年，巴西每平方千米的平均人口為21人(相較之下，阿根廷為14人，墨西哥為53人，哥倫比亞為37人)。不過，巴西各地人口密度分布相當不均，從亞馬孫地區(qū)的每平方千米3.3人到圣保羅的每平方千米149.0人不等。2001年，巴西人口的7.6%生活在亞馬孫地區(qū)，28.1%生活在東北地區(qū)，42.6%在東南地區(qū)，6.8%在中西部地區(qū)。
巴西人口區(qū)域分布的一大顯著特點是沿海岸線的幾百英里集中了大量人口。人口向內陸遷移在20世紀才開始形成規(guī)模，這在南部地區(qū)更為顯著。內陸首都巴西利亞(Brasília，1960年建都)的建成，聯(lián)結首都的道路設施，以及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期間道路的快速建設，均極大地促進了巴西人口的內遷。[11]
巴西的人口增長率在20世紀中葉開始處于較高水平，但增速逐漸下滑：從50年代的3%，降至60年代的2.9%，70年代的2.5%，80年代的2%，及至2000年至2004年間的1.2%。20世紀中葉的人口增長率較高，是因為當時巴西人口出生率一直居高不下，而死亡率卻迅速下降。這導致巴西人口中，14歲及以下的人群占據了很高的比例;在1995年，有39.5%的人口屬于這一群體，盡管該數(shù)字到2005年時便迅速下滑至37.7%(同時期的美國為21.6%，德國為15.2%)。巴西15歲以上的人群中，識字人口所占比例從1950年的49%，上升至1970年的61%，及至2004年的88%。但是，若將功能性讀寫能力考慮在內，識字人口的比例便會下降至75%[12] 。識字人口的增加，與近年來巴西入學率的高速增長有密切聯(lián)系。截至2004年，7歲至13歲人群的小學入學率達99.5%;14歲至19歲人群的中學入學率達74.9%，20歲至24歲人群的高等教育入學率達到了20.1%。
巴西人口中高比例的年輕人群，在某種程度上導致了該國勞動參與率偏低。該數(shù)字在1950年時為32.9%，1970年時下降至31.8%，繼而在1995年回升至45.9%，2005年時進一步升至49.1%。巴西的種族構成相當復雜多樣。有位研究巴西人口的專家曾說：世界上沒有幾個地方的人口種族構成會比巴西更加復雜多樣。所有的主要人種，人類所能劃分出的所有基本血統(tǒng)——紅種人、白種人、黑種人和黃種人——全都融入了這半塊大陸上的人口構成中。[13]
在19世紀后半葉之前，巴西人口主要由葡萄牙人、非洲人、美洲印第安人的后裔組成。殖民時期及19世紀后，巴西出現(xiàn)了大量的種族通婚，導致今天的巴西人口中，混血人種占據了相當大的比例。19世紀后半葉和20世紀的頭十年里，來自意大利、葡萄牙、西班牙、德國、波蘭和中東的大批移民涌入巴西。這些移民人口主要定居于巴西的東南部和南部地區(qū)。20世紀頭10年，巴西又迎來了大批日本移民，他們主要定居在圣保羅和巴拉那州。如今，巴西的日裔人口估計超過80萬人。
這種多元化的人口背景并未阻止巴西發(fā)展成一個文化高度統(tǒng)一的國家。除了居于亞馬孫地區(qū)深處的少數(shù)印第安人外，所有的巴西人都說葡萄牙語，不同地區(qū)之間只有很小口音差異(恐怕比美國的地方口音差異還要不明顯)。據一位精于解讀巴西社會的專家描述：在巴西各族裔的人民心中，均存在著一種強烈而深刻的情感，認為正是他們所有這些族裔，才構成了這里的民族和這個國家。他們有著共同的理想，共同的趣味，共同的困境，共同的英雄，共同的歷史，以及共同的幽默感。
